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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欄語:這檔節目將用聲音復刻一場跨越時空的“天眼工程”,每一期,我們將以沉浸式的播讀揭開《南仁東傳》中那些驚心動魄的科研突圍、至暗時刻的孤勇堅守,以及一個理想主義者如何用生命完成對浩瀚宇宙最浪漫的應答。 王宏甲:他是福建建陽山水浸潤的赤子,卻在西南深山與貴州村寨中扎下生命的根系;他曾在陜北窯洞與法國文學論壇間穿行,最終將目光錨定于南仁東仰望的星空,寫就《中國天眼》這部獻給蒼穹的史詩。他就是王宏甲,一個將報告文學鍛造成“思想手術刀”的作家,用四十年光陰在田野、實驗室與歷史褶皺中完成對中國的立體書寫。 南仁東:他曾在西南密林的褶皺里跋涉十二年,用雙腳丈量地球的弧度;他讓沉默的喀斯特洼地成為宇宙的耳朵,傾聽138億年前的光年私語。他是南仁東—— 一個將姓名鐫刻在銀河坐標系上的追光者,卻始終把自己藏進深山與星光的陰影里。 你的眼睛能看多遠 這個問題,是冠音問我的。 我想了想,回答:一百多米吧。 冠音對我的回答好像有點奇怪,問:為什么說一百多米? 我說:我青年時參加民兵訓練打靶,槍與靶的距離是一百米,那看起來已經有點吃力了。 冠音又問:你確定只能看這么遠? 被她這么一問,我想到了狙擊手。我說狙擊手配上放大的瞄準鏡,能看到一千多米的射擊目標。據說,有的狙擊手擊斃了兩千四百多米外的目標,那就差不多看到五里地了。 冠音說:用瞄準鏡看的不算,就說用肉眼能看多遠? 我使勁說了一下:三百米吧。 冠音說:不對。你至少能看十萬八千里。 我笑了:我又不是孫悟空。 冠音也笑了,一種有點狡猾的笑:你看到太陽了嗎? 我愣住。 她接著說:你沒用望遠鏡看吧。 她又說:太陽距離我們一億四千九百多萬公里,所以你的眼睛能看到比十萬八千里遠得多的地方。 冠音說這話時正讀四年級。她就讀的北京市圖強二小原是航天部的子弟學校,這所學校注重培養學生的天文愛好。冠音對天空、對宇宙的興趣,就是在學校里獲得的。 “你的眼睛能看多遠?” 冠音的發問,給了我一個真正的問題。 我的眼睛能看多遠,并不僅僅取決于我的眼睛,還取決于我觀察的對象。可是,我為什么沒注意到呢?這里涉及的不只是天文學,其中的辯證關系分明蘊含著哲學的智慧。在現實生活中,還有多少問題存在這樣的“短視”呢? 太陽,是距離我們最近的恒星。夏夜,我們看到的會閃爍的星星都是恒星。它們都是遙遠的“太陽”,比我們看到的太陽遙遠得多。現在,且不說對廣袤的太空我知道多少,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少“盲區”。 還得承認,我們用肉眼能看到的畢竟很有限。 我們能看到滿天繁星,可我們除了看到“星星會眨眼睛”,還能看到什么?太陽和月亮,是我們用肉眼能看到的最大的星球,我們看到了日出日落、月圓月缺,還看到什么? 哥白尼看到--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! 這個發現可了不得,把以往認為“地球是宇宙的中心”推翻了。這可是顛覆了當時一千多年來占統治地位的宇宙觀。這不僅是天文學的勝利,也是人類精神領域的勝利。哥白尼《天體運行論》的出版,被認為標老近代科學的誕生。 哥白尼用什么“看到”? 是靠一雙肉眼看到的嗎? “中國天眼”幾乎是突然出現在中國媒體,并立刻為世界所關注的2016年9月25日,是中國科學史上值得記住的日子。這一天,“中國天眼落成啟用。 當天,中共中央總書記、國家主席、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給科研人員和建設者們發來賀信。這是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第一次為大科學工程落成發賀信!信中這樣寫道: 浩瀚星空,廣袤蒼穹,自古以來寄托著人類的科學憧憬。天文學是孕育重大原創發現的前沿科學,也是推動科技進步和創新的戰略制高點。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被譽為“中國天眼”是具有我國自主知識產權、世界最大單口徑、最靈敏的射電望遠鏡。它的落成啟用,對我國在科學前沿實現重大原創突破、加快創新驅動發展具有重要意義。 此后,習近平主席在2017年新年賀詞中再次提到“中國天眼”。同年10月,“中國天眼”作為新時代標志性的科技成果,又被寫進黨的十九大報告。 “中國天眼”是個什么科技成果,為什么這么重要?(未完待續) |